“Nous voulons voyager sans vapeur et sans voile!
Faites, pour égayer l'ennui de nos prisons,
Passer sur nos esprits, tendus comme une toile,
Vos souvenirs avec leurs cadres d'horizons.”

-- Charles Baudelaire, « Les Fleurs du Mal »

那是一个凉爽的夏日午后，司机把车停靠在了翁弗勒尔老港的码头边。打开车门，映入眼帘的竟像是一幅莫奈的海港之作！港口边停泊着大量蓝、白色的渔船，那些船，“人”字排开，一根根五颜六色的桅杆高耸入云。岸的一边是黑、白、红相间的各式建筑，岸的另一边是一家家摆开的露天餐馆，码头上到处都是兴致勃勃、喝着苹果烧酒，畅所欲言的人们。天空中则是成群的海鸥，在树立如林的桅杆间自由穿梭。这一幅充满生机的景象，倒映在了水中，竟只剩下那些斑斓的色彩，风过处，海水晃动，泛起的波纹又让所有的色彩交织在了一起，再又分开成不同的断面，仿佛印象派画家的画布上，那些取代了传统绘画线与面的小点一般，在光色的变化中，使得这片海港的风情，美到让人窒息。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波德莱尔《旅行》中的诗句：

我们出去旅行，不用船帆和蒸气！
为了使我们囚禁的心灵得到欢悦，
请把你们以地平线为画框的回忆，
描绘在我们画布一样的心坎上。

据说，这首收入在其《恶之花》的诗歌，正是他来到翁弗勒尔旅行时所创作的。

穿过老港码头，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大片中世纪建筑。缓缓地走在随着坡度高低起伏的碎石子路上，沿街的雕塑、别有风味的路灯，以及迎面而来黑色的马车，让置身于这纵横交错深巷的我，有了一种失去了方向的感觉，仿佛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一个浪漫的童话世界。在这片木筋墙面的建筑群内，到处遍布了各种艺术画廊、古玩小店。沿街的窗框上开满了各色的花朵，那些粉红、浅蓝、金黄色小花与一丛丛鲜绿的蔓藤交织在一起，把这座城市打扮得生机盎然。远远看去，犹如一幅幅流光溢彩的油画作品。

终于明白，为何毕沙罗、莫奈、雷诺阿这些印象派画家会一次次的来到这里，将这里的光与影动人地展现在他们的画布上。

此时，传来了一阵清晰悦耳的钟声。我为之着迷，不由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原来，那是一所木头建造的教堂。当地人告诉我，这所教堂名叫圣凯瑟琳教堂，是由中世纪的一名造船手建造而成的，屋顶奇异的造型，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质。如今它已成为了收藏莫奈作品的美术馆之一。

在这种氛围的浸染下，翁弗勒尔古城溢满了艺术的气息。随便走进一家街边的餐馆，墙面上布置的招贴画、油画或是一些小装饰品都会让你感觉到当地人对美好生活的热爱以及其特有的审美趣味。

这片土地到处洒满了明快的颜色，散发着美妙的灵感，充满了生活的情趣，却又是那么的平和与安宁，难怪萨冈会选择在这里完成她的第四部小说《你喜欢勃拉姆斯吗？》

是的，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翁弗勒尔的吸引，因为在这块画布上，人们在创作灵动光影的同时，也挥洒出了他们各自美丽的人生。

本文作者：Camille Chen，上海法语培训中心（上海法盟，AFS）图书馆副馆长，曾于2014年带领AFS夏季游学团赴法进行为期三周的深入体验。更多AFS夏季游学咨询，请登录youxue.afshanghai.org。